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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X朱一龙】碎片 1

# 情节很混沌,勿上升真人。#

人工智能白宇,病人朱一龙,OOC

 

I'll paint you mornings of gold

I'll spin you Valentine evenings

Though we're strangers till now

 

“你姓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谁?”

这是人们使用频率最高的开场白、初次邂逅的常用语,也是哲学的终极问题。

在人工智能的发展浪潮下,大多数科学家包括生物学家投身于科技事业,努力设计并创造出另一种“人类”。这种人类由仿生皮肤包裹钢筋铁骨,脑神经与心跳脉搏俱不存在,往来穿梭在体内的只是上亿份元数据,端子与端子间接洽与融合。

人工智能下的智慧产物的确能做很多人类所做不到的高难度动作,是工厂中最服从的工人,是底层社会里最驯良的民众,是最可靠的工具,也是聪明但不亲昵主人的宠物。

他们是拥有最强大脑的、没有心的人。

在一部分人坚持簇拥推进人工智能技术的同时,另一部分人站在对立面持更为坚决的反对意见。而朱一龙恰好站在偏右地带。

作为生物学家,朱一龙始终以审慎态度对待生命科学这门艺术,也因某些研究项目而深入参与人工神经网络的开发工作。然而,科学发展至今,各类黑科技丛生,门外汉积极探讨机器人爱恨情仇的情况却常常令他想要发笑。

他支持走智能化的科技发展路径,偶尔提醒别人须警惕高精尖技术的反噬力量;他乐意将自己的生物学知识应用于机器人的情感分析研究中,但丝毫不认可被灌输一系列代码的机器拥有感情。

所以,朱一龙对人工智能的一贯看法是:“机器而已,用就对了。”

 

此刻,朱一龙正在访谈节目《我和专家有个约会》的录制现场。他的身体舒适地嵌入柔软沙发里,用过于笃定的语气回答着女主持人祝红的提问。他意气风发,并不像一个病人。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如果是畏惧人工智能的智慧,很抱歉,他的智慧都是人类赐予的。从不科学的角度来看,创造出人类的神绝不会畏惧人类。同样的,创造出人工智能的人也不该畏惧人工智能。”

“朱博士,难道您不觉得顶着一张人脸的机器人很恐怖吗?”

“那么你就是单纯地对人工智能的外表感到恐惧。这样一来,问题就更不棘手了,”朱一龙说道,“如果把所有机器人都做成吸尘器的样子,你还会害怕吗?”

祝红茫然地摇摇头。她低头翻了翻采访提纲及之前收到的书面回复,朱一龙的即兴回答显然已超出大纲。

趁着祝红酝酿下一个问题的档口,朱一龙开始神游千里之外。

谈到机器人的造型,做成吸尘器未免太过中庸,还是英国老牌科幻剧里长成头顶马桶搋子的Dalek比较讨喜,但那好像是披着金属皮的外星人。

“朱博士,您身为生物学家是否更推崇生命的神奇性,难免对人工智能不屑一顾?”

“不,我并没有对饱含人类智慧结晶与创造才能的人工智能不屑一顾,否则也不会专注于多项相关研究。我只是偶尔觉得,如果把机器人的品相做得简陋一些,甚至不做成一个人的样子,那至少能降低人们内心百分之八十的恐慌感。”

在朱一龙眼中,有些人相当愚蠢。非要让机器人拥有与人类一模一样的外表、声音、行为模式,却是钢铁身躯和机械心脏,这能不引起民众恐慌吗?

这就好像有些导演嫌弃生活还不够可悲,非要拍摄恐怖片吓唬别人,何必呢。

朱一龙当然不会对人工智能嗤之以鼻,但也没有表面上呈现得那么淡定。实际上,他从生命演化的角度思考问题,有时候会想起人与蚂蚁的关系。

人的身躯相对蚂蚁而言要庞大很多,蚂蚁于人不过是踩一脚就会死掉的昆虫罢了。人工智能也是一样的,当他们被赋予的智慧达到一定阶层,甚至不幸地超过绝大多数人后,智慧“庞大”的机器人将视愚蠢的人类如“渺小”的蚂蚁。

弗兰肯斯坦另一个层面上的悲剧或许将就此上演,不是人工智能掐断人类的喉管,就是人类流着悲哀的眼泪焚烧掉亲手创造的巨人。

当然,脑海中翻涌起无数案例,但朱一龙最终只是友好地对祝红报以微笑。

不过是一个访谈节目罢了,再怎样赋予科学的名义、冠以专家的头衔,说到底也是娱乐大众。毕竟百分之九十九的观众对于经常挂在嘴边的AI到底是什么词汇的缩写都搞不清楚。

在朱一龙淡定到几乎带着嘲讽的笑意的注视下,祝红彻底放弃串词,把手卡一翻,直接将节目带入尾声。

“朱博士,你不愧是生物学领域的专家,在之前最著名的机器人项目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通过专业知识助力研发更善解人意的服务型机器人,为广大消费者带来了福音。”

“不敢当。”

“今天,为了感谢您莅临现场并慷慨分享对于人工智能的真知灼见,我们节目组……”

“过奖。”

“我们节目组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

这个环节同样跳脱于朱一龙所事先获取的节目流程之外。他愣了愣,问:“什么礼物?”

祝红露出了欢快而略带狡黠的笑容。

“一个比您高三厘米的吸尘器。”

 

巨大的透明盒子被打上夸张的蝴蝶结,被安放在承重型平衡车上徐徐推出。一个机器人正静静地立在其中。

外形已等同于真实的人类。

这令人不得不猜测,制造商在生产过程中复刻了制造仿生人的细腻手法。

“朱博士,刚才我是开玩笑的,请您不要介意,”祝红眨眨眼睛,笑道,“服务型机器人的诞生有您的一份功劳,难道您不想和自己的研发成果来一次‘亲密接触’?”

并不想。相当喜欢复古与热衷怀旧的朱一龙向来拒绝任何太过先进的高科技踏入家门,想要婉拒节目组的念头即刻冒出,但却在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盒子里的机器人后改了主意。

那个机器人很好看,拥有研究项目中无数模型所没有的趣味造型,比如细密的胡茬、圆圆的西瓜头、椰子树图案的衬衫和拖鞋。

如果将刘海往后梳,再把西瓜头做成菠萝头,一定很帅。

朱一龙敢用生物学家的至尊荣誉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躺在家中的书房里的写字台上的一纸癌症化验单而意图领回一个不要钱的保姆。

由工作人员解开蝴蝶结、打开盒子,朱一龙熟门熟路地摸上机器人的喉结——机器人的开关按钮。

机器人睁开眼睛,与朱一龙四目相对。在节目组乃至电视机前的所有人看起来,犹如人类与人类的一场最平凡不过的邂逅。

倒映在机器人眼中的朱一龙也很帅,眼睛那么大、那么亮,黑色的头发还梳成一个小揪揪。但“帅”不过是汇聚于中央处理器里的千万幅画面所交集出来的一个形容词,是认知计算的一种结果,而机器人并不能真正参透这个词的意义。

就像天生的盲人永无可能明白太阳那暖融融的颜色。

朱一龙问:“你姓什么?”

“白。”

“你叫什么名字?”

“白宇。”

“你是谁?”

“服务型机器人,编号1990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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